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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5/18 18:19:35来源:不详

 

Twenty years from now you will be more disappointed by the things you didn't do than by the ones you did do. So throw off the bowlines. Sail away from the safe harbor. Catch the trade winds in your sails. Explore. Dream. Discover.
Mark Twain

我们一行7人于04年9月7日从北京出发开始了重走丝绸之路的自行车之旅。由于种种原因,到达新疆喀什时只剩我,小林和Eric(美国人)。Eric前几天接到北京寄来的护照,先走一步。我和小林的护照10月18日才到,19日一早我们就起程向吉尔吉斯坦边境出发了。

从喀什到吉尔吉斯边境(伊尔克什坦关口)有230公里,一路上坡,几十公里后到达乌恰哨卡,这里好比深圳的二线关,需要通行证或出国签证才能通行。大兵看过签证后放我们过去。据大兵说,每年夏天都有些人骑摩托车或自行车从欧洲那边来,这边过去的很少,现在前面山上下雪了,路不好走。下午到达乌恰镇住下。乌恰镇坐落在天山山脉脚下,属克尔克孜自治州,是出境前最后一个镇了。这里的克尔克孜族其实就是吉尔吉斯族。晚上风大寒冷,我们去中餐馆爆吃一顿,我知道以后许久都没中餐吃了。

20日清晨出发时就下小雨,爬了会儿坡,雨就变成雪了,坡陡路滑,眼镜也雾蒙蒙的,汗水和雪水弄得里外都湿漉漉的,寒风吹得我有节奏的打着哆嗦。 左右都是山,偶尔有辆车擦身而过,偶尔看到的羊群还在悠闲的吃草,唉!,长一身羊皮就好了。10km/hr的时速,才走了60km,拦车吧。运气不错,20分钟左右就拦到辆皮卡,卸了单车轮把车绑好就上车了。这车是专跑这条线拉客的,人满了,我只有和一个老哥挤在前排一个座上,挤挤暖和,要同个MM挤挤就更温暖了。给司机递上只烟,开始侃了。司机是个维族兄弟,汉语磕磕巴巴,每天拉活,生活过得不错,孩子都好几个了。把我们送到关口,每人20元,真不黑。喀什到关口全程要100元。出关时遇到点小麻烦,中国边防要我们出示健康证,说是规定,外国护照则不需要健康证, 可以放我过去, 小林要回喀什补办个健康证。我突然想起以前是有这规定,那是80年代的事了。找到领导说了一筐好话,看在我们骑车的份上,通融了一回。该入吉尔吉斯海关了,吉尔吉斯海关的腐败是出了名的,在喀什,国人都告诉我进吉尔吉斯要给贿赂,餐馆遇到的两个刚过来的意大利人也给了小钱才顺利过来的,否则海关会找你麻烦。 在喀什所闻还有更吓人的,说什么警察会偷偷把毒品塞进你兜里再勒索你,去年春节一辆满载中国人的客车被抢,车被烧,全部乘客被烧死。进了海关,递上护照,边检收了护照,示意我们把车放一边,等着。我早打定主意装傻装穷,不到万不得已,坚决不给钱。过了良久,边检拿着我们的护照过来了,旁边站着一个韩国面孔的人,穿着黄绿色的衣服,像是军队的服装。
“你们去哪儿?”边检用吃力的英文问,同时手舞足蹈的做手势。
“Osh,the silk road”我也跟着手舞足蹈, 至少他明白我们下一站是Osh,距此约250km,吉尔吉斯第二大城市。
“。。。。”指指车。
“帐篷,睡袋,衣服。。”我边说边用动作描述帐篷,指指外面,又作了个睡觉的动作。
“would you like me to open it?" 我指指行李,做了个打开的动作。
”。。。。。“边检摇头又摆手,示意我不用麻烦,”Osh,Osh, Russian Jeep“ 手指了指那个韩国面孔的人。“韩国人”笑笑,指了指窗外的Jeep,竖起了大拇指,“Russian Jeep”。那Jeep像是前苏联的军车。我听人说过前苏联有不少朝鲜族人 祖辈移民到此。今天我遇到了。
”We just want to find a place to stay here and ride our bike to Osh."边说我边做手势,做了几次,生怕别人不懂。
边检同”韩国人“叽里呱啦说的可能是俄语。"100 US$"韩国人指指我们俩。
“We have no money. We'll bike to Osh" 我边摇头边做手势。我知道这大雪天不可能骑车去,护照还在边检手里,谈个价搭车吧。 韩国人拿来张纸和笔,写下80US。 我摇头。他把笔递给我,我写下50。韩国人走了,我想50US也不低了。一会儿,一个吉尔吉斯人来了,指了指我写的50,示意他带我们去Osh。我又习惯性的确认了一下,是两个人50, 是Jeep后,拿到了我们的护照,跟着那人走了。

出了门,好像进了废车厂,破烂不堪。我们的Jeep是辆Lada,破破的。卸单车绑在车顶,司机让我们进了车边的小屋,是个咖啡厅/餐馆。我们也饿了,吃了点馕,喝了茶。买单时给了我一根烟,我正诧异,老板拿来计算器算了一遍,我才明白那只烟是找给我的零钱。这里烟也可以论只卖。天已黑了,还不见司机的影子,好容易司机来了,上车了,司机又走了。一定是还有别的乘客,不出所料,又来了两个带克尔克孜高帽的老人。挤得满满的,脚下也放着行李。路上雪很厚,卡车轮胎都挂着链子,以防打滑。时不常碰到关卡,车停下,司机要我们护照,等。我不时的看海拔表,终于翻过雪山了,路也渐渐没雪了。半夜三四点,大概司机也太困了,车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是司机的亲戚或朋友家,我们在地上铺上毯子,睡了。

21日 清早起来,空气清新,门前一条小河缓缓流淌,静诣安宁。这里距Osh几十公里, 我问司机可否把我们送到便宜旅馆,司机点点头,开出不久又在一家门口停住,司机进去了。我看看这里不像旅馆,也不像城市。司机带着一个懂英语的人出来了,原来是找了个翻译。 那人说是否愿意Homestay, 便宜,每人每天100SOM(20元),我欣然同意。开进Osh, 七拐八拐到了一楼房下面,就是我们的Homestay了。我付了50美金,司机又在地上写了个10字,我摇头。司机指指Jeep上的单车,咕噜着“police”做出给钱的动作,看来过关卡司机还真付了钱。又付了几百SOM,我们才上了四楼。楼很破旧,像中国五十年代的老楼。主人是个女的,大约30左右,怀抱个小孩。这是个两室的房间,厅基本没有,早年在北京也都这样户型。女主人笑起来露出两颗金牙,(我极力把脑海中的地主婆形象排出在外)腮边的两个酒窝也算动人,她要出去上班,下午4:00回来,我们也去外面转转。Osh是吉尔吉斯第二大城市,人口350000,城市中心有座小山,Solomon's Mountain, 是个神圣的地方,山顶有个小清真寺,据说Prophet Mohammed曾在这里祷告。在山顶俯瞰Osh,没有高楼大厦,绿树成荫中一座座低层建筑。Osh是个教育中心,有几所大学,就在山脚下。远远的可以看到南面的帕米尔高原和北面的天山山脉,很美。这里海拔不高(500m左右),所以在阳光下天气十分温暖。下得山来,买了个西瓜,带到餐厅吃了饭。我们吃的馕就着汤,汤里有土豆,羊肉等,挺合我口味。找了个公园长椅坐下晒太阳,很是惬意。偶尔有人来搭讪,总要问“Ruusky?”(俄语?),我只有回答“Nie”(不),“Japan?”我摇头,“Korea?”摇头,“Kitai?”“Kashgar”我回答。“啊,Kitai”我又学了个词。之后就只有用手脚了。有个老汉会几个中文词,问我有没地方住,说他家可以住,我婉言谢绝了。Osh的中心区给我的感觉有点像北美的城镇,很干净,很多学校,建筑没什么伊斯兰风格。虽是Ramadam(斋月),人们好像照吃不误。我注意到很多很多人有金牙,微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晚上逛夜市,买了几个馕,路过一个卖酒和泡菜的地方,身边一大汉,那大汉一脸酒气,端起酒杯示意一起喝两杯,“China?”我点头。他放下杯,指指自己,“Russia,Russia”, 又把两手握起来,“China,Russia,Brother!”我笑着点头,“Brother”。 他又要了两个杯,倒满,看样子非喝不行了,一杯Vodka下肚,吃了块酸黄瓜,太好吃了。那老兄早已喝了不少,他到过中国新疆,是个俄罗斯人。三杯下肚,我脸已通红,该撤了。我要买单,被坚决制止,这儿人够热情的。

22日 我们决定骑单车在Osh附近转转,我们顺河而上,一路很幽静。这条河贯穿Osh,据一个我们碰上的中国人(来做生意的,开了个眼镜店)说叫女儿河,这里女多男少,是过去的女儿国。我没考证过,只觉得这里MM是挺漂亮,各族人都有不少,吉尔吉斯人,俄罗斯人,乌兹别克人,塔吉克人。。。这里民风淳朴,我们没挨过宰。大Bazzar(市场)人很多,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小商品都是中国造的,近年很多国人来此做生意,据说有条中国街,我没去过。吃饭时在餐馆遇到Joel,美国背包客,刚到Osh,拿着LP找旅社,按图索骥就是找不到。我建议他找Homestay试试。一起吃了Kabab(烤肉串),馕和汤,非常丰盛。Osh郊外是无际的棉花地,中亚几国在前苏联的规划下成了棉花基地。

23日 告别Osh,我们向乌兹别克斯坦进发了。向西20km到边境,换了钱,经过N道人的盘问,顺利过关。进乌兹别克斯坦要申报所带现金,否则出关时海关会找麻烦,切记。出关向西是平原,路况很好,一路狂奔,沿途参观了Museum of Bobur. Bobur是Amir Temur的孙子,在India北部建立了强大的Moguls帝国,著名的Taj Mahal就是其后代所建。除了路上被警察盘问多次外,沿途的乌兹别克人都非常友好,招手,微笑,“hello”,我也学着他们的习惯,手放胸前,欠身,“Yakxim”(维语你好,源于阿拉伯语,好象这里都通用)。中午在Andijon吃饭,遇到一群高中女生把我们围住,拿出本子让我签名写祝福,体会了一把明星的感觉。她们还送我们一张Poster,在背后签了名。又有一女记者也来了,还带了个翻译。问了一堆问题后,又笑着问我:“觉得乌兹别克斯坦的女孩怎么样?”
“very charming!”我指指周围的女生。
“要不要给你找个乌兹别克斯坦的女孩?”
“sure!”我哈哈笑笑,想起西游记里唐僧被招赘的一幕。
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我们又出发了,傍晚到了Sharihorn,一个没旅馆的小镇。我们很快被围住,其中一个会英语的人邀我们去他家住,七拐八拐象进了胡同,进了他家,嘿,院子真不小,至少200平米,长满葡萄架。木屋梁上雕刻精美。我们出去买了些馕,哈密瓜和西瓜就一起吃了起来,主人作了手抓饭,还有甜酱,又邀来几个朋友,饱餐一顿。(现在是Ramadam,他们都一天没吃了)主人叫Autobik,24岁,英语教师,父母早亡,留下兄弟俩守着宅子。这房子是他父亲亲手建的。照合影时Autobik特意拿来以前的照片放在桌上,还介绍他父母给我们,说话时眼里噙着泪水。那是张发黄的黑白照片,80年代照的,他父亲很魁梧。我想他那时虽小,也该记得父亲的背影, 那魁梧的背影。Autobik说他很喜欢美国,还接待过一个美国人。他还喜欢功夫,Bruce Li,Jackie Chan。 墙上挂着Mecca和Medina的照片,他说他是个很虔诚的Muslim,看到过安拉,安拉给他力量。问我信什么教,我笑笑。那天学了句祷告的话,现在忘了,只记得用手洗面的动作。虽然乌兹别克独立后,生活水平不如独立前在前苏联,但这些年轻人都是希望国家独立的,他们很自豪,尤其当谈到他们的National Hero- Amir Temur。(Amir 生于乌兹别克斯坦,曾经建立了一个强大但很短暂的帝国Tamerlane, 以后再详细介绍)。 我拿出在吉尔吉斯买的烟,颇受欢迎,他们还吸一种叫Nos的黑色颗粒,是含在舌下的。我那天没试,后来发现在乌兹别克和塔吉克很普遍,试过一次,进嘴就化成粉状,有些刺激性,还好没上瘾。谈到很晚,就在炕上铺摊子睡了。

24日, 再三要求下还是拒绝收我们的钱。我们向西110km到了QoQun(Kokand), 沿途都是美丽的农场,遇到一个骑单车的农民也请我们去他家喝茶。对比这热情淳朴的人民,是纠缠不休的警察,每天都要几次和他们打交道,微笑,装傻,多谢那重重的驮包和我狼狈的样子,每次都不用太耗时。一进QoQun你就可以闻到历史的气味,那古树,那清真寺,那Islam和俄国的建筑风格, 虽然城市显得很旧。在旅馆安顿下我就一人走出来转了,太阳已落山了,我来到Khudayarkhans宫殿,很宏伟,已关门了,只有明天来。宫殿前的天空上成万的乌鸦盘旋,有节奏的发出叫声,甚是壮观,伴着瑟瑟的秋风, 该是诗情画意吧。黑天穿胡同,抄近路变成了走弯路,走了N多死胡同,被狗追了N次,才找回旅馆。晚上和小林聊到很晚,他要直接去Tashkent飞土耳其,圣诞前到我们计划的终点威尼斯。这次走丝路是Eric(美国人)的公司发起的,原本计划是有赞助的,各项赞助没落实,变成自助游了,所以一开始就矛盾重重。小林是深圳宝安中学的体育教师,此次得到校方和教委的支持, 而Eric也有公司赞助他个人。既然是自助游,我可以随心所欲了,打算去塔吉克斯坦和Samarkand, Bukhara在中亚多看看,再去土耳其和希腊尽量仔细转转,随遇而安,自得其乐了。

25日 和小林分手后我去了Khudayarkhans宫殿, 运气真好,路遇一骑单车的当地人,Ali,学生,正好在Khudayarkhans宫殿实习过,又没事,便成了我的向导。宫殿建于19th世纪,是Kokand国最后一个Khan, Khudoyar建的,豪华精美,前宫基本完好,后宫是他40个妃子住的,被沙皇的军队全毁了。里面博物馆里介绍全是俄文,幸亏有Ali。这片土地叫Fergana Valley,土地肥沃,自古就有人类居住,也是多次战乱之处,从Alexande the Great到苏联俄国。这也是丝路上的城市,还有两件中国和日本的瓷器。Ali又带我去了一个古Madrasa(Islamic学院),现在还有人住,已残破不堪。我很喜欢QoQun,但还是要出发去塔吉克斯坦。(我塔吉克斯坦的签证28日就过期了)。塔吉克斯坦前几年还在打内战,乌兹别克人也劝我不要去,说警察和军人腐败,不安全。不过追问起来,他们也没去过,道听途说,我还是眼见为实吧。骑了40km就到了边境,出关入关照例被盘问了N遍,有个警察还好奇的试了我的车,便顺利出关了。出去20km到了Kiniabod, 一个工业城市,记得沿途见到几座列宁的Statue,想象着老苏联电影里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浪漫的时代。旅馆很便宜,不到1US。开房时要扣护照,checkout时再还。我住二楼,房间没锁,女服务员笑笑,示意这里很安全,不用锁。想洗手才发现龙头没水,正迟疑间,服务员拿着两瓶水来了,是用旧的塑料矿泉水瓶装的。我笑了笑,习惯性的把手放在胸前,说了声“Rahmad”(谢谢)。服务员笑了,笑得很甜,很纯真。楼下的院子里几个女孩在洗衣服,我那两瓶水该是这里打的。对面的餐馆里吃了照例的馕,烤肉串,汤,味道和以前吃的没什么两样,出来在街上逛,没路灯,路上人很少,漆黑得有点恐怖,我兜了一小圈,回府了。


To travel is to learn something about one another, to meet people, to respect them and better still to make friends so that in the future we may live together in peace.
Heinz Stucke

26日 今天的目的地是向西100km的XoJand,沿着美丽的Qayroqqum湖,牛,羊,马,树,田野,一派田园风光。这里警察明显比乌兹别克斯坦少,沿途只遇到一个铁路工人的盘问。中午就到了XoJand,据我午餐的餐厅老板介绍,XoJand有三千年历史,是丝路的重要一站,先后被阿拉伯人,蒙古人,俄国人侵占。美丽的Sirdaryo河自西向东穿城而过,Sirdaryo是这里的母亲河,哺育了整个Fergana Valley。 问路时我结识了Alisher,一个还在大学读书的学生,学对外关系专业,英语很好。他欢迎我晚上和他们一起吃住,我欣然答应了。他们下午要去棉花地干活,这不是勤工俭学,而是学校的课程安排。 这里棉花是主要农业,学生都要去劳动,中亚几个国家都这样。我们约好地点和时间(傍晚),到时他的Roommate会来接我。 我开始骑车在XoJand城里溜达, XoJand被Sirdaryo河一分为二,河北面主要是居住区,河南面是商务区,在滨河路(沿河的一条公路)上享受阳光实在是件美事。忽然注意到马路对面一个很高的雕像,想过去看看,习惯性的过马路时回头看,一辆中巴车驶来,我欲进又止,犹豫了一下还是捏了闸,向后退了几步,那面包车也杀了闸,司机下来边咕嘟着边向我作了个动作(右手握拳,左手张开,以掌击右拳拇指和食指围起的部位。),我习惯性的一手放胸前,鞠躬。司机上车走了。我愣了愣,回想起两天前吃午饭的一幕,才突然明白司机的意思。两天前吃午饭和几个人聊天,他们问我是否结婚了,几个人做了几个动作我也没明白,其中一个动作就是刚才司机作的,最后一个戴戒指的动作让我明白了。我脑海里浮现出Mr。Beans在美国学着伸中指向路人打招呼的镜头,哈哈哈。那高高的雕像原来是列宁,当地人说准备推倒的。我还参观了一个城堡,只剩下一面破旧的土墙,依墙建了几间屋,陈列着当地的考古发现,可惜对文物的介绍都是俄文和德文。

傍晚遇到来接我的Sulhidin,他和Alisher是一个村出来的,现在合租一公寓,在河对岸的半山上。我们边走边聊,半路遇到几个便衣警察的盘问。Sulhidin说这里警察很FB,有机会就勒索,老百姓都很善良好客,游牧民族的传统。

他们住在四楼,楼和北京80年代初的许多六层楼如初一辙,户型设计也很像,三室没厅。Alisher和他女朋友一间,Sulhidin一间,余下一间就是厅了。什么家具也没有,席地而坐,席地而卧。卫生间里很多装满水的水瓶,这里自来水每天只清早供应一小时。晚餐是Alisher女朋友做的汤,就着馕也吃得很香,他们是绝食了一天的。从他们我了解到塔吉克斯坦前些年的内战主要在南部首都Dushanbei,首都也遭严重破坏。这里基本没事。虽然独立后生活水平下降,但他们都是赞成从苏联独立的。塔吉克是中亚一个比较古老的民族,有一半塔吉克人是在塔吉克斯坦国外居住的,他们分布在中亚各国以及中国(新疆塔县)阿富汗等地。祖先以游牧为生,后来在丝路上经商的也不少。(Samarkand和Bukhara城市人口就大部分是塔吉克人。)他们虽都信奉Islam,也是可以吃猪肉的。不过猪肉比牛羊肉贵很多,吃的人很少。他们身上穿的,家里用的很多都是中国货,Alisher问我为什么中国的录音机这么容易坏,几个月他就要新买一台。我问了价钱,折约20元人民币。粗制滥造吧。

27日 三点多大家就起来了,赶在天亮前吃饱饭。天刚蒙蒙亮,我就在小雨的陪伴下上路了。签证到期,我今天继续向西离开塔吉克斯坦重返乌兹别克斯坦。上午十点多就到了Bekobod边境,口岸还不小,过往车辆挺多。问题来了,边检告诉我这里只通车辆,不通行人,我得去北面50多公里外的Oybek出境。边上围观的一个人向我作了个拿钱的动作,笑着说“dollar,dollar”。我无意行贿,向北出发了。没想到这段路基本已废弃,坑坑洼洼,极其难走,几公里后被两个荷枪实弹的大兵拦住,看着我满身泥泞的狼狈相,放我过去了。(后来见到Eric才知他在这里被大兵搜查行李,强行索要了几件衣裤。) 这条路是沿着两国的边境,很荒凉,除警察,大兵外,基本看不到人和车。 而路上所有的警察都要很尽职地仔细查看我护照,一个警察还指指我签证的日期,做了个流泪的动作。我解释说我今天就离境,然后是微笑,静静的等待。虽然心里很着急,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也许是车和我的狼狈样帮了我,警察最后通通放行了。就这样,经过5,6个小时的颠簸,单车后架被颠散过一次,终于到Oybek口岸了。(感谢精巧的设计和我的运气,螺丝居然没丢,得以让我把架子重新装好。Eric就没这么运气了,他为了只大狗的追赶,摔进了路边的沟,把变速器摔坏了。其实那狗是你越快骑,他追得越起劲。我就没搭理他,追了一会儿,也自觉没趣的走了。) 这里进出的人不多,照例经过N道盘问,一个边检还问我要不要个woman,指着我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女人,那女的个子很高,苗条,30左右,一头披肩卷发。我笑着摇摇头说,“I can't afford it。”, 我想他也许在和我开玩笑吧。

本打算在口岸把剩下的一点塔吉克钱(SOM)换成乌兹别克SOM的,可这里没有商店。向南50多公里,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乌兹别克斯坦的Bekobod,我又被一个善良的人家收留了。他们住的是平房,家里好像挺富裕,还雇养了几个长工。主人叫Jilo,胖胖的,一儿一女。全家没人懂英语,我们只能肢体语言沟通。晚餐很丰盛,抓饭,几种汤,腌制的菜,几种甜点,非常可口。馕是自家烤的,至今吃过的最好吃的馕。

28日 善良的主人塞给我几个刚出炉的馕,我又出发了。 又一次穿过美丽的Sirdaryo河,向西一路平原,风景优美,风和日丽。沿途很多水果摊,更有一群卖瓜的青少年招呼我过去吃瓜,好甜,像哈密瓜可比哈密瓜脆,大。 我拿出烟,一下就分光了。一个青年向我作个拿钱的动作,我掏出钱,他摇手,并指指我车上贴的中国国旗,我从包里翻出几张人民币,他们好奇地传看后还给我。(小林的妹妹做了我们沿途各国的旗子,每到一国,我就把国旗贴在单车大梁上)下午在路上我意外的又同Eric相逢了,他车胎扎了,正在路边修车铺补胎,世界真小。他也去Samarkand,Bukhara。原来他变速器摔坏了,修理耽搁了两天。当晚我们来到Jizzax,旅馆照例没自来水,蚊子大得多得惊人,咬得我遍体鳞伤。

29-30日 翻过几座山,在无敌的田园风光和远处壮美的雪山陪伴下,我们来到了中亚明珠,Temur帝国的首都,撒马尔汗(Samarkand)。在Gur Emir(Temur纪念堂)边找了个家庭旅馆,条件很好,有热水,在我们答应帮她女儿做英语作业后,女主人把房价从10US/人减到8US。

Samarkand

Samarkand座落的这片绿洲叫Transoxiana,由母亲河Amudaryo哺育成长,土地肥沃,四万年前就有人类居住,公元前六世纪有城市出现。由于地处东西方交通咽喉,西南接伊朗,东去中国,东南连印度,战火不断,建了毁,毁了建,从亚历山大(Alexander the Great),阿拉伯人,成吉思汗,Temur 到俄国苏联。Transoxiana上三座古城Samarkand,Bukhara,Khiva中,Samarkand规模为最,是古丝路的必经之路,车马云集,相当发达。Temur帝国在此建都,招揽世界各地顶级工匠,发誓打造世界最繁华的城市和最宏伟的伊斯兰建筑。

现在保留下的主要景点有Registan,Gur Emir,Shah-i Zinda Mausoleums和Bibi Khanum Mosque。

Registan:位于市中心的一个大广场,由三座宏伟的madrassah(伊斯兰学院)组成。Ulugh Beg madrassah 最早也最有名,1420年由Temur的孙子Ulugh Beg建成,精美的Tiles由各种对称图案组成,蓝,绿,黄五彩缤纷。对面是Shir Dor madrassah,建于1620,俗称“Tiger house”,Tiles有两个狮子/老虎的图案,很是少见。中间一座Till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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